王子安集(王勃集)

[唐] 王勃 撰

王子安集十六卷、坿录一卷

四部丛刊集部

上海涵芬楼借江南图书馆明张绍和刊本景印原书版匡。

高营造尺六寸三四分,宽四寸六分。

刻初唐四子集序

今海内湛深经术、淹 名理之学,盖莫长于闽,而绍和征君,其尊宿也。往余里居,尝嗼吾乡之有仲醇,清漳之有绍和,岿然称“二大老”。仲醇得生同里闬,少而习之;绍和则已如天际真人,蒹葭宛在矣。属有天幸,承乏此邦,遂得登其堂,披其帷,尽聆尘下之霏屑,兼发枕中之鸿宝,伐柯我觏,永毕于斯。虽复平子之抒华掞藻,茂先之比物连髅,但有过之无不及也。绍和雅志好修,不仅立言垂世,然其撰述之富,抑亦近代所无。既已搜刻汉魏以来七十有二家,将渐次及于三唐两宋,令后世尚友作者,如入宝林,岂非快事!乃所梓仅及初唐四君子,尚未竣事,而绍和告殂矣。嗟乎!人琴俱亡,昔人所痛,令唐初以后诸君子,精神不经洗发,岂不与绍和俱亡哉?余小子窃𡕙志焉而未之逮,尚冀后人不昧斯旨,岂惟诸君子不亡,即绍和亦不亡矣。唐初风气庞缛,六朝绮靡,刬削未尽。四子杰出,力厚而致礼,观拾遗江河,万古之推尊,则知当时已群用见哂,而绍和又极力表章四子之品行,使不以“器识”两字抹杀,岂惟与江河并流,虽与日月争光可也。若绍和者,可谓能溦显阐幽者也。据坛坫而称尊宿,不虚也。崇祯庚辰仲秋望后八日,梁溪后学曹荃,题于漳署之霞北草堂。

王子安集序

自裴氏㕥器识程人,而抹杀文艺,谓四杰轻浮浅露,必非骋迈长享之骨,而四子淹踬不振,一时剖断,终莫能拔。此不过爱憎之言,幸而中耳。然则男子生世,必尽槐鼎期颐,如孔光、张禹及近孔敬宗辈,始克自摽根器,而不愧须眉,恐世间无此名教也。且四子本传不过掦己护前,无所与让,先辈见而恶之耳。若六朝伤化败伦之事,万万必无,岂可投畀之死法中也。子安天性过人,夙企曾闵,所遭 多忤,然父子兄弟之际,自成雍熙,至其贻愆高堂,贬官远播,百悔填膺,无以自赎,势必自投蛟龙腹中,㕥为化身处,差足自原也。卢升之灌园㕥奉毋,佞佛以延毋,而志俱不可伸,有心人宜共惋痛。若李么起义,骆公应之浩气凌霄,尺檄歼牝今。

明兴已耜侍御于学宫,不知并时之人却目之为叛,累代皆狂,亦独何哉?盈川㕥从叔弟神让与李敬业有连,神让被诛,盈川亦用外镌,贞柯残 翠,傲彼华苑。四君子炳炳如此,不奖赏其忠孝之大节,而诋诃其𥚹急之小痹,顾不谬哉?子安谓人子必锐意医部,事曹元而通秘,乞鄂州而采药。其与弟诗云:“自余返初服,无情想高盖。报国岂无情,从亲心乃大。”家门往复,和易真挚,且祖述河汾,多所发明,大有琅琅礼乐器者焉。么文大率从引满拥被酣畅得来,玄鹤争蜚,绛螭百变,即雕镂者所不能争其工。又字字俱有根蒂,非漫言者。小序碎金,辉动衫䄂,诸庙寺碑,㕥三珠之树彩,增七宝之庄严,乃乾元殿等颂,何㕥不动同时之叹?运命所遭,岂大力所淂高坐而揶揄哉?余因叙子安集,而备书四杰忠孝之大凡。千年烟霭,至是经天,明识君子,必㕥余为知言。

蜚遁老人张燮识于麟角堂。艺苑巵言曰:“裴行俭弗取四杰,悬断终始,然亦臆中耳。”彼所重王剧、王勔、苏味道者,一以钩党取族,一㕥模棱贬窜,区区相位,何益人毛发事?千古肉食不识丁人举为谈柄,良可笑也。王长么此叚正先得我心,而余又互有发明,聊质之裴氏。燮又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