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书大传
洪范五行传
维王后元祀，注：“王，谓禹也。后，君也。祀，年也。禹始居摄，为君之元年也。”帝令大禹步于上帝。注：“帝，舜也。步，推也。于，于也。上帝，谓天也。令禹推演天道，谓睹得失反复也。”维时洪祀，六沴用咎于下。注：“用此时始大祀。六沴之用咎于下者。”用极□□□，□□□，其祀之□□也。”是用知不畏而神之怒。注：“而，乃也。舜任禹，禹能治其道，口无其神。舜知禹敬，神之怒可知也。”若六沴作见，若是共御。注：“若，顺也。共，读曰恭。御，止也。”帝用不差，神则不怒。注：“□□也。舜见禹知人□□□之，无复疑也。”五福乃降，用章于下。注：“降，下也。章，明也。”若六沴作见，若不共御，六伐既侵，六极其下。注：“侵，陵也。庶几□□行罚，杀万物也。□□□□□□，□□□，凶也。”禹乃共辟厥德，受命休令。注：“□□厥，其也。休，美也。禹于是恭明□□□□孳孳受舜之美令奉行之。爰用五事，建用王极。注：“王极，或皆为皇极。初禹治水，得神龟负文于洛，于以尽得天人阴阳之用。至是奉帝命而陈之也。”长事，注：“长，犹君也，一曰貌。”貌之不恭，是谓不肃。注：“肃，敬也。君貌不恭，则是不能敬其事也。”厥咎狂。注：“君臣不敬，则倨慢如狂矣。”厥罚常雨，注：“猊曰木，木主春，春气生，生气失则逾其节，故常雨也。”厥极恶。注：“生气失，故于人则为恶。”时则有服妖，注：“服，貌之饰也。”时则有龟孽，注：“龟，虫之生于水，而游于春者也，属木。”时则有鸡祸，注：“鸡，畜之有冠翼者也，属貌。”时则有下体生于上之疴，注：“疴，病也，貌气失之病也。”时则有青𤯝、青祥，注：“青，木色也。𤯝生于此，祥自外来也。”维金沴木。注：“沴，殄也。凡貌、言、视、听、思心，一事失，则逆人之心；人心逆则怨，木、金、水、火、土气为之伤，伤则冲胜来乘殄之，于是神怒人怨，将为祸乱。故五行先见变异，以谴告人也。及妖孽、祸疴、𤯝祥，皆其气类暴作非常，为时怪者也，各以物象为之占也。”次二事曰言。言之不从，是谓不艾，注：“艾，治也。君言不从，则是不能治其事也。”厥咎僭，注：“君臣不治，则僭差矣。”厥罚常阳，注：“言曰金，金主秋，秋气杀，杀气失，故常阳也。”厥极忧，注：“杀气失，故于人为忧。”时则有诗妖，注：“诗之言志也。”时则有介虫之孽，注：“蜎、螽、蜩、蝉之类，虫之生于火，而藏于秋者也，属金。”时则有犬祸，注：“犬，畜之以口吠守者也，属言。”时则有口舌之疴，注：“言气失之病。”时则有白𤯝白祥，维木沴金。”次三事曰视，视之不明，是谓不哲，注：“哲，视了也。君视不明，则是不能了其事也。”厥咎荼，注：“荼，缓也。君视不了，则荼缓矣。”厥罚常奥，注：“视曰火，火主夏，夏气长。长气失，故常奥也。”厥极疾，注：“长气失，故于人为疾。”时则有草妖，注：“草视之物，可见者莫众于草。”时则有倮虫之孽，注：“蚕螟虫之类，虫之生于火而藏于秋者也。”时则有羊祸，注：“羊，畜之远视者也，属视。”时则有目疴，时则有赤𤯝赤祥。维水沴火。”次四事曰听。听之不聪，是谓不谋，注：“君听不聪，则是不能谋其事也。”厥咎急，注：“君臣不谋则急矣。”厥罚常寒，注：“听曰水，水主冬，冬气藏。藏气失，故常寒也。”厥极贫，注：“藏气失，故于人为贫。”时则有鼓妖，注：“鼓，听之应也。时则有鱼孽，注：“鱼，虫之生于水而游于水者也。时则有豕祸，注：“豕，畜之居闲卫而听者也，属听。”时则有耳疴，注：“听气失之病。时则有黑𤯝黑祥，维火沴水。”次五事曰思心。思心之不容，是谓不圣。注：“容，当为睿。睿，通也。心明曰圣。孔子说休征曰：圣者，通也。兼四而明，则所谓圣。圣者，包貌、言、视、听而载之以思心者，通以待之。君思心不通，则是非不能心明其事也。”厥咎霿，注：“霿，冒也。君臣心有不明，则相蒙冒矣。”厥罚常风，注：“思心曰土。土，王四时，主消息、生杀、长藏之气，风亦出内雨阳寒奥之微，皆所以殖万物之命者也。殖气失，故常风。”厥极凶、短、折。注：“殖气失，则于人为凶、短、折。未龀曰凶，未冠曰短，未昏曰折。”时则有脂夜之妖，注：“夜，读曰液。时则有华孽，注华，当为夸。夸，蚓虫之生于土而游于土者。”时则有牛祸，注：“地厚德载物。牛，畜之任重者也，属思心。”时则有心腹之疴，注：“思心气失之病。”时则有黄𤯝黄祥。维木、金、水、火沴土。注：“志、论皆言君不宽容则地动，玄或疑焉。今四行来沴土，地乃动，臣下之相帅为畔逆之象，君不通于事所致也。以为不宽容，亦皆为阴胜阳、臣强君之异。”王之不极，是谓不建。注：“王，君也。不名体而言王者，五事象五行，则王极象天也。人法天，元气纯，则不可以一体而言之也。天变化为阴为阳，复成五行。经曰：“历象日月星辰，敬授民时。”论语曰：“为政以德，譬如北辰。”是则天之通于人政也。孔子说春秋曰：“政以不由王出，不得为政。”则是王君出政之号也。极，中也。建，立也。王象天，以性情复成五事，为中和之政也。王政不中，则是不能立其事也。”厥咎瞀。注：“瞀与思心之咎同耳。故子骏传曰：瞀，眊。眊，乱也。君臣不立，则上下乱矣。”厥罚常阴。注：“王极象天，天阴养万物，养气失，故常阴也。”厥极弱。注：“天为刚德，刚气失，故于人为弱。易曰：“贵而无位，高而无民，贤人在下位而无辅。”此之谓弱。或云：懦不毅也。”时则有射妖，注：“射，王度之极也。射人将发矢，必先于此仪之，发矢则必中于彼矣。君将出政，亦先于朝廷度之，出则应于民心，射其象也。”时则有龙蛇之孽，注：“龙，虫之生于渊，行于无形，游于天者也，属天。蛇，龙之类也。或曰：龙无角者曰蛇。”时则有马祸，注：“天行健。马，畜之疾行者也，属王极。”时则有下人伐上之疴。注：“夏侯胜说：伐宜为代，书亦或作代。阴阳之神曰精气，情性之神曰魂魄。君行不由常，侜张无度，则魂魄伤也。王极气失之病也。天于不中之人，恒耆其味，厚其毒，增以为病，将以开贤代之也。春秋传所谓“夺伯有魄”者是也。不名病者，病不著于身体也。”时则有日月乱行，星辰逆行。注：“乱，谓薄食斗并见；逆，谓赢缩反明，经天守舍之类也。不言沴天，天，至尊，无能沴之者。离逢非沴，维鲜之功，谓此也。”维五位复建，辟厥沴。注：“君失五事，则五行相沴，违其位。复立之者，当明其吉凶变异，则知此为貌邪言，辄改过以共御之。至司之口月，又必斋肃祭祀，以抚其神，则凶咎除矣。不言六位，天不违其位也。”曰：二月、三月，维貌是司；四月、五月，维视是司；六月、七月，维言是司；八月、九月，维聪是司；十月、十一月，维思心是司；十二月与正月，维王极是司。注：“司，主也。此月数，夏数也。夏数得天之正。玄或疑焉。此用五事之次，则四月、五月主，视，六月、七月主言，非也。口，五行王相之次，则八月、九月主听，十月、十一月主思心，亦非也。子骏传曰：“二月、三月，维貌是司；四月、五月，维视是司；六月、七月，惟思心是司；八月、九月，惟言是司；十月、十一月，维听是司；十二月与正月，维王极是司。于四时之气，似近其类也。”凡六沴之作，岁之朝，月之朝，日之朝，则后王受之；岁之中，月之中，日之中，则公卿受之；岁之夕，月之夕，日之夕，则庶民受之。注：“自正月尽四月，为岁之朝；自五月尽八月，为岁之中；自九月尽十二月，为岁之夕。上旬为月之朝，中旬为月之中，下旬为月之夕。平且至食时，为日之朝；禺中至日昳，为日之中；下侧至黄昏，为日之夕。受之，受其凶咎也。”其二辰以次相将，其次受之。注：“二辰，谓日月也。假令岁之朝也，日月中，则上公受之；日月夕，则下公受之；岁之中也，日月朝，则孤卿受之；日月夕，则大夫受之；岁之夕也，日月朝，则上士受之；日月中，则下士受之。其余差以尊卑多少，则悉矣。”星辰莫同。注：“莫，夜也。星辰之变，夜见亦与昼同。初昏为朝，夜半为中，将晨为夕。或曰：将晨为朝，初昏为夕也。”是离逢非沴，维鲜之功。注：“离，忧也。逢，见也。是谓，忧见之象，非沴也。言五行非能沴，天者也。鲜，杀也。功，成也。维凶咎之杀已成，故天垂变异以示人也。”御貌于乔忿。注：“止貌之失者，在于乔忿也。骄忿者，是不恭之形也。乔忿，谓若傲很明德，忿戾无期之类也。”以其月，从其礼，祭之，参，乃从。注：“从，顺也。三祭之，其神乃顺不怒也。”御言于讫众，以其月，从其礼，祭之，参，乃从。注：“讫，止也。止言之失者，在于去止众。止众者，是不从之刑也。止众，谓若周威厉王弭谤以障民口之类也。”御视于忽似，以其月，从其礼，祭之，参，乃从。注：“止视之失者，在于去忽似。忽似者，是不明之刑也。忽似，谓若乱于是非，象龚滔天，及不辨鹿马之类也。”御听于怵攸，以其月，从其礼，祭之，参，乃从。注：“怵，读为“兽不狘”之狘。攸，读为“风雨所漂飖”之飖。止听之失者，在于去怵攸。怵攸者，是不聪之刑也。怵攸，谓若“老夫灌灌，小子𫏋𫏋，诲尔訰訰，听我眊眊”之类。御思心于有尤，以其月，从其礼，祭之，参，乃从。注尤，过也。止思心之失者，在于去欲有所过。欲有所过者，是不容之刑也。欲有所过，谓若昭公不知礼而习小仪，不修政而欲诛季氏之类也。御王极于宗始，以其月，从其礼，祭之，参，乃从。注宗，尊也。止王极之失者，在于尊用始祖之法度。不言其恶者，人性备于五德，得失在斯，王不极，则五事皆失，非一恶也。大者易姓，小者灭身。其能宗始，则录延。其受命之君，承天制作，犹天之教命也。故掌祖庙之藏者，谓之天府也。六沴之礼，散齐，七曰致齐。新器絜祀用赤黍。三日之朝，于中庭祀四方，从东方始，卒于北方。注礼志：“致齐三日。”周礼：凡祭祀，前期十日，宗伯帅执事卜日，是为齐一旬乃祀也。今此致齐即祀者，欲得容三祀也。盖八日为致齐期，九日朝而初祀，亦一旬有一日，事乃毕也。新器、赤黍，改过之宜也。中庭，明堂之庭也，或曰朝廷之廷也。此祀五精之神，其牲器粢盛有常礼，记其异者也。不祀天，非正月，亦以此礼祀此神也。其祀礼，曰格祀。注：“篇名也，今亡。”曰：“某也。方祀，曰：“播国率相行祀。”注：“篇中大祝赞主人辞也。某，天子名也。方祀，祀四方也。播读曰藩。藩国谓侯。相，助也。言诸侯率其常事来，即助行祭之礼也。”其祝也，注：“大祝告神以君悔过之辞也。周礼：“大祝掌六祝之辞，以事鬼神。”祇，祈福祥，求永贞也。”曰：若尔神灵，洪祀六沴是合。注：“神灵，谓木精灵威仰、火精赤熛怒、土精含枢纽、金精白招矩、水精叶光纪，及木帝太皞、火帝炎帝、土帝黄帝、金帝少皞、水帝颛顼、木官勾芒、火官祝融、土官后土、金官蓐收、水官玄冥，皆是也。古者生能其事，死在祀典，配其神而食。合，犹为也。六沴，是神灵所为也。”无差无倾，无有不正。注：“言神灵正直无口类，所谓口皆是也。”若民有不敬事，则会批之于六沴。注：“若民，广谓天下有过者也。事，六事也。会，合也。批，推也。言天下有过，神灵亦合内推于六沴，天子以天下为任者也。”六事之机，以县示我。注：“六事，貌、言、视、听、思、心、王极也。机，天文也。天文运转，以县见六事之变异示我。我，谓天子。”我民人无敢不敬事。上下王祀。注：“我与民人无敢不敬畏六事，上下君祀之所县示变异者，言皆悔过也。上君祀灵威仰，下君祀太皞之属也。”
田猎不宿，注：“不宿，不宿禽也。角主天兵。周礼：四时习兵，因以田猎。礼志曰：“天子不合围，诸侯不掩群，过此则暴天物，为不宿禽。”角南有天库、将军、骑官。”饮食不享。注：“享，献也。礼志曰：“天子诸侯无事，则岁三田：一为乾豆，二为宾客，三为充君之庖。周礼：兽人冬献狼，夏献麋，春秋献兽物。此献礼之大略也。”出入不节。注：“角为天门，房有三道，出入之象也。”夺民农时。注：“房、心，农时之候也。季冬之月，命农师计耦耕事，是时房、心晨中。春秋传曰：“辰为农祥，后稷之所经纬也。”及有奸谋。注：“亢为朝廷，房、心为明堂，谋事出政之象。”则木不曲直。注：“君行此五者，为逆天东宫之政。东宫于地为木，木性或曲或直，人所用为器者也。无故生不畅茂，多有折槁，是为木不曲直。木、金、水、火、土，谓之五材。春秋传曰：“天生五材，民并用之。其政逆则神怒，神怒则材失性，不为民用。其他变异皆属沴，沴亦神怒。凡神怒者，日月五星既见，适于天矣。”弃法律，逐功臣。注：“东井主法令也。功臣，制法律者也。或曰：喙主尚食，七星主衣裳，张为食厨，翼主天倡。经曰：“臣作朕股肱耳目。予欲左右有民，女翼。予欲观古人之象，日、月、星辰、山、龙、华虫，作缋，宗彝、藻、火、粉米、黼、黻、𫄨绣，以五采章施于五色，作服，女明。予欲闻六律、五声、八音，在治曶，以出纳五言，女听。”是则食与服乐，臣之所用，为大功也。七星，北有酒旗，南有天厨，翼南有器府。”杀太子，注：“五行火生土，天文以参继东井，四时以秋代夏，杀太子之象也。春秋传曰：“夫千乘之主，将废正而立不正，必杀正也。”以妾为妻，注：“轩辕为后妃，属南宫。其大星，女主之位，女御在前，妾为妻之象也。”则火不炎上。注：“君行此四者，为逆天南宫之政。南宫于地为火，火，性炎然上行，人所用为亨饪者也。无故因见作热，燔炽为害，是为火不炎上。其他变异，皆属沴也。”治宫室，饰台榭，内淫乱，犯亲戚，侮父兄，则稼穑不成。好攻战，注：“参、伐为武府，攻战之象。”轻百姓，注：“轻之者，不重民命。春秋传曰：“师出不正反，战不正胜也。”“饰城郭，注：“昴、毕闲为天街。甘氏经曰：“天街。保塞，孔途道衢。”保塞，城郭之象也。月令曰：“四鄙入保。”侵边竟。注：“毕主边兵。”则金不从革。注：“君行此四者，为逆天西宫之政。西宫于地为金，金，性从形而革，人所用为器者也。无故冶之不销，或入火飞亡，或铸之裂形，是为不从革。其他变异，皆属沴也。”简宗庙，不祷祠，注：“虚、危为宗庙。”废祭祀，注：“牵牛主祭祀之牲。”逆天时，注：“日在星纪，周以为正；日在玄枵，殷以为正。皆不得四时之正，逆天时之象也。春秋定十五年夏五月辛亥，郊，讥连卜三正，以至失时，是其类也。”则水不润下。注：“君行此四者，为逆天北宫之政也。北宫于地为水，水性浸润下流，人所用灌漑者也。无故源流竭绝，川泽以涸，是为不润下。其他变异，皆属沴也。”
东方之极，自碣石东至日出榑木之野，帝太皞、神勾芒司之。自冬日至数四十六日，迎春于东堂，距邦八里，堂高八尺，堂阶八等，青税八乘，旗旐尚青，田车载矛，号曰助天生。倡之以角，舞之以羽，此迎春之乐也。孟春之月，御青阳左个，祷用牡，索祀于艮隅。貌必恭，厥休时雨。朔，令曰：挺群禁，开闭阖，通穷室，达障塞，待优游。其禁：母伐林木。
仲春之月，御青阳正室，牲先脾，设主于户，索祀于震正。朔，令曰：“弃怒恶，解役罪，免优患，休罚刑，闭关梁。其禁田猎不宿，饮食不享，出入不节，夺民农时，及有奸谋。”
季春之月，御青阳右个，荐用鲔，索祀于巽隅。朔，令曰：“宣库财，和外怨，抚四方，行柔惠，止刚强。九门磔禳，出疫于郊，以禳春气。”
南方之极，自北户南至炎风之野，帝炎帝，神祝融司之。自春分，数四十六日，迎夏于南堂，距邦七里，堂高七尺，堂阶七等，赤税七乘，旗旐尚赤，田车载弓，号曰“助天养”。倡之以征，舞之以鼓鼗，此迎夏之乐也。
孟夏之月，御明堂左个，尝麦用彘，索祀于巽隅。视必明，厥休时燠。朔令曰：“爵有德，赏有功，惠贤良，举力农。其禁母隳防。”
仲夏之月，御明堂正室，牲先肺，设主于灶，索祀于离正。朔令曰：“振贫穷，惠孤寡，虑休疾，出大禄，行大赏。其禁弃法律，逐功臣，杀太子，以妾为妻。”乃令民雩。
季夏之月，御明堂右个，牲先心，设主于中霤，索祀于坤隅。思必睿，厥休时风。朔令曰：“起毁宗，立无后，封废国，立贤辅，恤丧疾。”
中央之极，自昆仑中，至大室之野。帝黄帝，神后土司之。土王之曰祷，用牲，迎中气于中室，乐用黄钟之宫，为民祈福。命世妇治服章，令民口虐。其禁治宫室，饰台榭，内淫乱，犯亲戚，侮父兄。
西方之极，自流沙西至三危之野。帝少皞，神蓐收司之。自夏日至，数四十六日，迎秋于西堂。距邦九里，堂高九尺，堂阶九等，白税九乘，旌旄尚白，田车载兵，号曰助天收。唱之以商，舞之以干戚，此迎秋之乐也。
孟秋之月，御总章左个，尝谷用犬，索祀于坤隅。言必从，厥休时旸。朔令曰：审用法，备盗贼，禁奸邪，饬群牧，谨贮聚。其禁母弛戎备。
仲秋之月，御总章正室，牲先肝，设主于门，索祀于兑正。朔令曰：谨功筑，遏沟渎，修囷仓，决刑狱，趣收敛。其禁：好攻战，轻百姓，饰城郭，侵边竟。乃令民畋醵，庶甿毕入于室，曰：“时杀将至，母罹其菑。”
季秋之月，御总章右个，荐用田禽，索祀于乾隅。朔令曰：除道路，守门闾，陈兵甲，戒百官，诛不法。除道成梁，以利农夫。
北方之极，自丁令北至积雪之野，帝颛顼，神糸冥司之。自秋分，数四十六日，迎冬于北堂。距邦六里，堂高六尺，堂阶六等，黑税六乘，旗旄尚黑，田车载甲铁，号曰助天诛。唱之以羽，舞之以于戈，此迎冬之乐也。孟冬之月，御玄堂左个，祈年用牲，索祀于乾隅。听必聪，厥休时寒。朔令曰：申群禁，修障塞，毕积聚，系牛马，收泽赋。其禁母作淫巧。
仲冬之月，御玄堂正室，牲先肾，设主于井，索祀于坎正。朔令曰：搜外徒，止夜乐，诛诈伪，省酝酿，谨闭关。其禁简宗庙，不祷祀，废祭祀，逆天时。乃令民罢土功。季冬之月，御玄堂右个。荐用鱼，索祀于艮隅。朔令曰：省牲牷，修农器，收秸薪，筑囹圄，谨盖藏。乃大傩以禳疾。命国为酒，以合三族，君子说，小人乐。
案曰：六艺流别全载五行传一篇，自“维王后元祀”至“上下王祀”，下即接“东方之极”云云，至“小人乐”，惟无“六沴之礼”至“卒于北方”之节，及“田猎不宿”至“水不润下”一节。篇题下云：“伏生尚书大传纪帝舜命禹摄政，初祀事。”卢氏本与六艺流别同，而多“六沴之礼”一节，及末“田猎不宿”至“水不润下”一节。今以卢本末一节“咎征”移置“东方之极”云云之前，于文为顺。
案：又曰：此节据六艺流别，明云“帝舜命禹摄政初祀事”，确是伏书。然其文颇不类伏书，又时与伏书相复，他书亦无有称引者，惟皇览称“逸礼”，与此大同，皆可疑也。
尚书大传卷三
受业嘉应吴兰修校